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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外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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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到樓下了,還有什麽好小心的。”齊瑾不由得笑了,說著就扭頭往回走。餘陽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,心裏不知道有什麽堵得慌,張口就叫了一聲:“齊瑾!”

齊瑾回過頭來。

“我喜歡你。”他輕聲道。

齊瑾猛地擡起頭來,目光中像是蘊著一團霧氣,又像是蘊著一團亮光,帶著些小小的欣喜,她往回走了幾步走到了餘陽的面前,從書包裏面摸出一個小盒子來塞到餘陽的手裏面,低聲道:“明天見。”說完就跑上樓了。

餘陽一時沒反應過來,傻傻的看著齊瑾跑上樓,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,他才“啊”的一聲幡然醒悟,低頭看著自己手裏面的盒子。

餘陽此時的心情很激動,比他從出生到現在這些年加起來還要激動。

所以他一路激動的走著,走到寢室門口,才記起一件重要的事情。

小單聽到走廊裏的腳步聲就知道是餘陽回來了,滿懷期待的從床上爬起來起來給他開了門,就看到餘陽在外面呵呵一笑:“小單,我忘記給你買飯了。”

小單楞了一下,“嘭”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。

餘陽拍了拍門,裏面沒動靜,他胡亂的抓了抓頭發,道:“不開算了啊,我有鑰匙……”說著往挎包裏面摸鑰匙。

小單又把門打開了,黑著個臉:“你現在還不去?”

餘陽趕緊舉手:“我現在就去!”把挎包和手裏面的小盒子往小單手裏面一塞,叮叮咚咚的跑下樓,買了個炒飯,氣喘籲籲的又跑回來了,把飯盒擺到小單的桌子上面,喘著氣道:“就剩炒飯了,我明天在請你吃好吃的。”

小單默默的看著那個小小的飯盒:“這麽點東西你就想收買我……”

餘陽嘿嘿一笑:“是你自己不跟我去的。”

小單瞥了他一眼:“我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是吧?給你們二人世界你還不滿足?說吧,今天怎麽樣,連禮物都送了,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?”

餘陽飄忽一笑,“嘿嘿”了兩聲。

“夠了。”小單默默的捂臉:“你不要笑得這麽猥瑣了,自己去睡覺吧,我吃飯了。”

餘陽此時心情的確很好,跑到床上去把齊瑾送給他的禮物盒子給拆開了,開盒子的時候立馬就楞在了原地,差點就被閃瞎了:滿盒子金燦燦的愛心!

他楞楞的把那些愛心拿起來看,才知道這就是上次齊瑾買了一條阿爾卑斯糖,把所有的糖送給她了自己只留一張金燦燦的糖紙的那個糖紙,被她細心的折成了一個個的愛心,放在盒子裏面。盒子裏面還有一盒巧克力,是德芙的“心語”,還有一些用筆記本紙折的愛心,後面寫了一些話。

“我忽然想起來那天你來籃球場看我,總覺得我們的角色調換了。11月12日。”

“很想你。11月20日。”

“我想了一天,你會來對我表白嗎?11月16日。”

“眼睛受傷了,我一直在害怕會不會瞎,這樣就看不到你了。11月17日。”

“謝謝你的陪伴。11月25日。”

“兜兜轉轉,最後是你。11月26日。”

……後面還有很多,餘陽一一看來,感動得直想哭,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又忍不住笑,哭笑半天才把這些留言看完:原來齊瑾是一直在註意著他的,原來自己不是單戀啊!

小單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,幽幽的道:“陽哥,我能吃巧克力嗎?”

餘陽被嚇了一跳,還沒答話,小單就爬到了他的床上,湊了個腦袋來看:“女神寫了些啥啊都把你給寫哭了?”

餘陽伸手捂住:“不許看!”

小單翻了個白眼:“有了老婆忘了父王!去去去,給勞資吃巧克力。”

餘陽就把德芙心語的盒子給拆開,給小單拿了一顆,小單拆開包裝,看了看包裝紙背後印著的字,大聲念道:“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,那是一種幸福。”念完之後深有感觸的點點頭,伸手拍了拍餘陽的肩膀:“說的好,說的好。”

餘陽也從裏面拿了一顆,他笨手笨腳的差點把薄薄的紙給撕爛了,好不容易才撕下來,只見包裝紙背後寫著:

“愛是無所不能的承受和付出。”

齊瑾。

餘陽默默的看著這張紙,好半天,將巧克力和小紙條都收了起來,看著這個精致的小盒子默默的想:齊瑾,他會對她好的,一定會的。

說起來,餘陽才開始和齊瑾談戀愛的時候,那種感覺是很玄妙的。

因為齊瑾的朋友很多,所以餘陽和齊瑾在一起的時候會有很多麻煩。

這天齊瑾來到五樓找餘陽,兩個人就站在窗邊聊天,餘陽順手從教室裏面接了杯熱水給齊瑾,聊著聊著齊瑾有些口渴,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,餘陽本來接的開水,看她喝得這麽自然,不由得問道:“可以喝了嗎?”

“嗯。”齊瑾答應了一聲,餘陽就從他手裏面把水杯接過來,低頭喝了一口,頓時被燙得差點一口噴了出來,手裏的杯子都險些拿不穩了。

齊瑾一下子就笑了出來:“我喝水是有點燙嘴,剛才忘記告訴你了。”

餘陽痛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。

此時正值周日下午放學,下午的陽光從窗外撲了進來。齊瑾探出腦袋去看外面的廣場,只見廣場上面也是金燦燦的一片,輕聲道:“天氣真好。”餘陽不由得想到,她說天氣好的意思是不是就要去打籃球了?可是齊瑾什麽都沒有說,於是他也就沒有問。

齊瑾本來探出腦袋看外面,從樓上忽然扔下來幾截粉筆,直接砸在她的腦袋上面,她往後面縮了縮,瞇著眼睛去看。餘陽也見著那幾只粉筆頭了,本來想去看看的,但是自己沒有戴眼鏡什麽都看不清楚,也怕自己冒腦袋出去會被砸,就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齊瑾道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轉身跑向樓梯口,一直跑上了樓,餘陽聽到樓上有打鬥和奔跑的聲音,心想:又來了!

其實在和齊瑾吃飯的那一次,餘陽已經領略到了齊瑾的朋友們的風采。

只要看到齊瑾,她們的核心目標就是三個字:纏,打,煩。

只要看到齊瑾,她們的核心步驟也就三個字:撲,擠,吊。

餘陽默默的看著樓上的窗戶,心想這莫不是還在進行第一步,從樓上往下面扔粉筆頭就是又纏又打的,難怪齊瑾說看到她們的時候一定要避開,果然夠煩的。

正走神間,從樓梯間撲出來幾個人,一下子就蹭到了餘陽面前,隨後又是幾個人從樓上狂奔下來,後面還跟著齊瑾。先來的那幾個站在餘陽旁邊,看著齊瑾得意洋洋:“別動,我把你老公制服了。”

齊瑾往這邊走,擰著眉頭道:“你別動他啊,他很危險的。”

這是什麽警匪片?餘陽目瞪口呆……感覺齊瑾這些朋友瘋起來比自己那些兄弟還要能折騰啊,她的朋友們都還是女生嗎?

後來的那幾個人撲上去立馬把齊瑾的手給鎖住,頓時制服了她,這些女生餘陽全都不認識,但是個個比自己的那些兄弟兇狠。見到齊瑾已經被困住了,先來的那幾個人特地挨餘陽近了一些,“嘖嘖”了兩聲,怪道:“怎麽我跟他站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人來攔我?”她說完向著餘陽高興的揮了揮手:“帥哥,你好。”

餘陽默默的揮了揮手……其實真正被制服的是他好嗎?這都是個什麽情況……

齊瑾從那幾個人的捆綁中掙紮了出來,一人打了一拳,打得他們慘叫連連,齊瑾這才擰著眉頭走了回來。餘陽看著那群人上了樓梯,這才悄悄地往那邊指了指:“你,朋友?”

“啊。”齊瑾無奈道:“都是女籃的,所以讓你見著他們就躲。”

兩個人才在窗邊說了兩句話,頭上又有粉筆扔下來了。齊瑾揉了揉眉,回身又奔上了樓,但是這次沒多久就看到他從走廊另外一頭的樓梯口走了過來,拉起餘陽,道:“我們先出去。”

餘陽不知道要去哪裏,但她既然說了就跟著她去好了。誰知小單在教室裏面一直默默的關註著這邊的動向,看著餘陽就要被帶走了,立馬跑了出來,一把抓住餘陽:“你不能走,你說好要陪我去剪頭發的。”

餘陽是除了名的重色輕友加氣管炎,立馬推了推小單:“我下去陪你去!下次!”

他說起話來連眉頭都不帶挑一下的,小單氣得不行,罵了一聲“你這個賤人”,轉身回去收拾東西,跟著餘陽一起出了校門。校門口就有很多剪頭發的店子,他為了多當一會兒這個人造三級小太陽,特地走到了一家最遠的理發店,齊瑾也沒有說什麽,只是和餘陽一起把他送進了店子,拉著餘陽又折身回去了。

小單這個理發店的確挑的遠,再往那邊走一點就是涇渭河了。齊瑾牽著餘陽,索性就去河邊散步,那時候出雲還沒有區分新舊區,河面上漫著跳動的金色,很是耀眼,風一吹就將齊瑾的頭發吹得淩亂,她不得不常常用手去整理。

餘陽本來走著,察覺齊瑾一直在整理頭發,回過頭來看她,看見她幹凈的眉目不由得呆了呆,輕聲道:“你頭發真好。”

齊瑾楞了一下:“什麽?”

“你頭發很軟,發絲也細,很好看。”餘陽輕聲重覆了一遍。

齊瑾頓時靦腆起來,摸了摸自己的額頭:“我以前是有劉海的,後來我媽媽說我劉海總是要讓額頭長痘,我就讓它變長,再沒有去剪,現在就成中分啦。”她除了訓練需要,從來都不紮頭發,就這般散著,黑色的頭發在落日下面被映成了金色。

餘陽沒有講話,兩個人就默默的沿著河邊走,走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問道:“你今天怎麽沒有去訓練?”

“陪你。”齊瑾低聲道。

餘陽一時接不上話,兩個人再度沈默起來。說來奇怪,這河邊本來是幹幹凈凈的一條路,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卻臟得要命,到處散落的都是垃圾還有狗屎,餘陽眼神不好,走路小心翼翼的,齊瑾就陪著她走得很慢很慢,走了很長的一段路,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,又慢慢的折回來。

快要將這條河走完的時候,齊瑾終於有些忍不住了,看著滿地垃圾,長長的嘆了口氣:“這都是些什麽東西……”

餘陽這才看到他穿了一雙白色的匡威帆布鞋,一路走過來已經沾滿了灰,不由得“噗”的一聲笑了出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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